以下是福爾摩斯總監許澔榮講述創立福爾摩斯後,一路走來的辛酸史:
在沒有任何金援與奧援的狀況下,我在 2013 年創立了一家「消毒公司」,當時只是一家不起眼的「消毒公司」,不過,所培訓的員工都是高學歷的研究所在校生,這團隊當時看似「很優」,多為公衛本科系,應該具備相當不錯的發展潛力。
創立沒多久,原本可以一起打拼事業的高學歷同仁一個個離開福爾摩斯,因為福爾摩斯只是消毒業界的一個小咖,雖然自認為潛力十足,但「現實」就是殘酷,有什麼未來發展? 也許只有福爾摩斯創辦人我知道而已。
消毒業給人的印象就是「揹著噴藥機到處走透透」,噴完藥,全身散發一股藥水味的工作者,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會有什麼突破性的發展? 因此,學歷越高的人,從事此行業時的壓力一定越大;尤其在親友眼中,書讀那麼高幹嘛? 到頭來卻是「揹著噴藥機到處走透透」,只會讓人搖頭而已。這對父母來說,更是難以在親朋好友面前提及兒子,雖然別人家的兒女也未必有什麼豐功偉業,即便是當醫師或律師,但做父母的會願意說:「我兒子在做消毒」嗎? 別人聽了,絕對不會再問下去,因為實在沒什麼好談論下去的;若換成說:「我兒子在當醫生」,別人通常都會繼續問下去:「你公子在哪一家醫院服務?」或「你公子是哪一科的醫生?」,做父母的通常都會洋洋得意的。
我的父親是台灣早期非常有名的化學老師(建國中學化學名師許瑞蓮),醫科學生滿天下,也不少院長級的人物,一直以來,父親只要到到醫院看病,醫生多半都是以前的學生,都是直呼父親為「許老師」。我小時候,父親一直期待自己的兒子未來也能當醫生,但我不是會唸書的料子,所以父親最終也只能「認了」,這也許是他一生的遺憾之一。
因為不是當醫生,創立福爾摩斯三年後,有想要擴大營業,我曾請求父親資助,但父親從原本答應,到一個禮拜後的不答應,我只能繼續靠自己努力賺錢來圓夢,永遠不再向父親提「資助」的事宜;2017 年左右,福爾摩斯漸漸有了成績,我開始徵求有意願學習「不噴藥除蟲技術」的人士來逗陣,因為是免費輔導,且講明之後給的報酬之高,導致來問的很多,相信的卻很少(因為當時詐騙集團橫行)。當然,最後留下來的幾位中,確實有人後來收入很高,有時一個月的收入甚至比一般人一年的收入還高,就是這樣「不是每個遇到的都是詐騙集團」。
父親在世的最後幾年,我有跟父親說:「我靠自己打拼,現在事業做得不錯,收入比醫生還高,沒有讓您漏氣,您有滿意嗎?」,父親說:「兒子事業成功,我覺得很光榮」,這是父親唯一一次給我的讚美,也是最後一次的讚美,因為父親 2020 年 10 月底與世長辭了。